九月——一场跟青春有染的风-三十而慄

这绝非每个人的青春。

1996年,台湾职棒的鼎盛时期,7个男生,时鹰队,泡妞,偷跑去游泳池裸泳,抽烟,喝酒,朝教官的车丢东西,偷车出行……那是他们的青春。

而这一年,我们,成绩好的,或是坏的,全兴、申花、大连队,魏群,范志毅,郝海东;晚上跑去与语文老师家楼下,把她的自行车拖出来弄个稀烂,然后丢入护城河中,第二天看到语文老师走路来上班就偷笑到爽;为了不想周末在学校补课,就强迫全班同学谁都不能去上课,结果其它同学全部都趁机跑回教室,就我们还在外面闲晃;5个女生全部就2百多块钱还一起离家出走在长途公共汽车上一路高歌,当天晚上就坐警车被抓回去,从此成为那个小县城里家喻户晓的人物……

1997年的他们,初恋结束,偷车被抓,退学威胁,最爱的职棒涉嫌诈赌……

而这一年,我离开,转学去了一百公里外的城市,开始独自生活。

电影里的青春,总是毁灭了给我们看的,但却又不象是鲁迅言中的悲剧。《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》、《蓝色大门》、《盛夏光年》……青春就这样无比的相似,却又各自不同,直白到毫不需要拐弯抹角,或是任何的含沙射影,男女,肤色,地域,都得经受相同的成人礼。

每个人都得用自己的方式向青春说再见。

正翰撕光所有的球星卡,博助给教官投了自首信,阿行剃落的头发,超人尘封的Call机,阿彦眼角最后的一滴泪,毕业那天带着愧疚的远行……7个男生用自己的方式告别了他们的青春。

而我,多年来都不曾了解,1997年的离开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,直到《九降风》的片尾曲响起才明白,离开以后的独自生活,已经都不能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春了,那时的一去不返就宣告了我的青春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戛然而止,在有些人的青春和叛逆才刚刚开始的时候。

如同片尾张雨生嘶声力竭唱出say goodbye时,有多少人各自感怀,潸然泪下一样。

这场九月的风,如同我的青春一样戛然而止,也没有再继续的任何必要,不论他们9人将来各自过着怎样的生活,有着怎样的人生,或好,或坏,继续挣扎,或者完成脱变,都不再跟青春有关,因此,这篇文字也该合着电影的节奏画上休止符。

九降风,台湾新竹地带九月初秋吹起的东北季风,犹如挣扎的青春,美好,惨烈而短暂。

九月——一场跟青春有染的风-三十而慄